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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晌午,阳光难得有些暖意,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寒气。林晚正在院子里处理前几天采回来的草药,小心地抖掉根茎上的泥土,摊开在破草席上晾晒。林朝阳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拿着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认真地写着“药”字。沈默则在柴房门口,就着阳光修补他那件破棉袄的袖口,针脚细密整齐,动作不疾不徐,低垂的眉眼在镜片后显得格外温顺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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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平静被一阵急促又带着点尖利的拍门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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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栓!老栓!开门啊!他二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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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被拍得哐哐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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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小树枝。林晚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草药根茎。沈默也停下了针线,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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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灶房草堆里打盹的林老栓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后,拉开了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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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个四十多岁穿着件半新不旧蓝布罩衫的妇人。她身材微胖,颧骨略高,薄嘴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股精明算计。正是林老栓的弟媳,林晚和林朝阳的二婶——王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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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哥!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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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花脸上堆着笑,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飞快地扫过院子里的景象:晾晒的草药,坐在小板凳上的林朝阳,缝衣服的沈默,最后定格在林晚身上,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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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丫头也在啊!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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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等主人邀请,侧身就从林老栓旁边挤了进来,手里挎着个盖着蓝花布的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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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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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站起身,声音平淡,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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