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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从文坐了下来:“外面下雨了,带把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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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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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点点头,没带包子,坐着马车往山上寺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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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车夫停在山脚,自己撑伞徒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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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泥泞,山路险峻。秋冬的夜暗的早,如今早已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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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裙裾沾满了草屑泥点,脚底的绣鞋也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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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片山坳乱石荆棘后,隐现出佛陀寺朱红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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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心头稍松,加快脚步,绕过荆棘,眼前豁然开朗,正是寺门前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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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预料中停放着的、自家那辆熟悉的青篷马车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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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只有几道深深的车辙印和被凌乱踩踏过的荒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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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瞳孔一缩——地上躺着一只恒儿小背包上挂着的青玉葫芦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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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瞬间通体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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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被碾压压倒的草痕和混乱足迹追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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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挂满了枯藤老根的缝隙旁,压抑的的哭啼声冻住了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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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竟藏着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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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胡乱堆放着乱石树干充当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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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绵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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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微弱的油灯火苗摇曳,映出两张熟悉又苍白绝望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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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鬓发凌乱,死死将瑟缩的恒儿护在怀中,脸上满是惊恐与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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