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玉算乾坤破贪窟

檀扶手边缘轻轻敲击着，发出低沉而规律的笃笃声，如同心算盘珠碰撞。眼神锐利如开锋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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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当家？”她低低重复，那语气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很好。那就先拔了这‘内当家’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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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站起身，艳红的宫装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周身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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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去告诉那位林大总管，”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本妃令：太妃娘娘尚在病中，不便劳累。自今日起，府中一切对牌、钥匙、内库账册、人事档牍，即刻封存，全部送往凌霄阁！本妃要亲自查验府中庶务，厘清账目！若有延误藏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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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未尽的一声冷哼，如同无形的鞭子，抽在墨画心上。墨画浑身一凛，立刻应声：“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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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刚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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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沈青崖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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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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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府里所有管事、库房、各铺各庄的头面管事，也一并通传到凌霄阁外候着。”沈青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带着雷霆，“让他们……都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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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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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偏厅里临时撤去了一些华而不实的摆设，空出一大片地方。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射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纸张和尘螨的呛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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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崖端坐于上首一张宽阔结实的榉木条案后，换了一身月白云锦暗纹的简便常服，长发只松松用一支碧玉扁簪挽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迷雾的清澈眼眸。左手缠着的细纱依旧醒目，却无损她此刻沉静如山岳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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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碰茶盏，只安静地坐着，指尖无意识地在平滑的案面上划过几道痕迹，如同在推演无形的算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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