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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这个偏执执拗的人有多大度,而是因为他一只手按着胸,已然抑制不住自己要咯血的冲动。
他看着我一溜烟的跑出殿外,心里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出来,俯在桌案上呕出一口血。
案牍被鲜血浸湿,他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大殿里,盯着那血看了许久。
从那一刻梁宴就知道,自己随时随地可能会因为我这个已死的人,再也没法以活人姿态回到世间的人,耗尽自己的生命。
很多年以前我杀死先帝和先太子的时候,我就说过,梁宴太不聪明了。
明明有一条割舍掉我就可以一路坦荡的康庄大道他不走,偏偏要把自己赔进去,在一条艰难黑暗看不见尽头的路上爬。
那时我们并不心意相通,并不知道对方心中是何感想,也并不知道前路会有多少艰难险阻。
只要梁宴及时止损,他就可以好好活下去。
可画面的梁宴对着盆景上挂着的假的不能再假的红绳笑了笑,朝震惊地冲进来叫嚷着要去喊太医的苏公公摇了摇手。他擦干血,确保自己衣冠整洁,套上暗色的红氅,把那些我瞎画一通的奏折小心仔细地收进匣子里,朝外走去。
“叫什么太医,我有见效极佳的止疼药,千金难求。”
那天宫墙边,徐生的故事让我一时情绪不佳,我躺在地上,看着梁宴走过来挡住我眼前的光。
我想:“花在我眼里。”
却不曾知道,垂着眼望着我的人也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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