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歹也算半个我教出来的学生,大概也许可能……能懂我的意思吧。
我忐忑地半闭着眼望向梁宴,为“万一梁宴读懂了我的话可怎么办”感到羞耻,却见梁宴挑了下眉,单手挑起车窗上厚重的帘布,冲我笑道:
“嗯?我们沈卿现在神通广大到,不用看都知道月色很好了?”
我:“……”
他娘的。
教你读的那些诗文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月色啊月色!花前月下啊你懂不懂!你就不能再往别处想一想吗?!从前求着你正经一点的时候你混账的要死,如今难得允准你偏一点,你竟然还正经起来了!
“唉,算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来我从前趁着月黑风高杀人的时候,也说过月色很好这种话。梁宴能不想到杀人放火的事上去就不错了,我怎么能指望他联想到文绉绉的缠绵诗上去。
我破罐子破摔,直接干脆利落的在纸上写下:
“速睡,有事找你。”
不得不说,明明白白在纸上把话说清,就是比黏黏糊糊写些什么弯弯绕绕的暗示效率高。一进梦中,梁宴就急忙迎上来,问我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算出事,甚至可以说是好消息。”我的表情一言难尽,硬着头皮继续道:“能让姜湘投胎的办法是有,但是……”
梁宴点了下头,见我面露难色,眉心又蹙起来,扶着我的肩问我:“但是什么?可是有什么棘手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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