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在我刚死后的那段时日里,在我还没向梁宴坦白我还存在于世的那段时日里,梁宴就每日执着一盏画着我与他记忆的花灯,一个人绝望又无措地守在宫门口吗?
怪不得,那段时日我除了在藏书阁翻东西的那次遇见了梁宴,其余的夜晚乾清宫都空空如也,那时我只当梁宴是去了哪里寻欢作乐,庆祝我这么一个心头大患早登极乐。
却不想,有人执着一盏记录陈年旧事的灯,自欺欺人地站在宫门口,等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我想起当年梁宴赢给我的那盏灯上刻着一行小字,那盏灯梁宴从未细看,赢回来便给了我,在我府上一放放了多年,但那行字我却记忆犹新。
刻的是——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衣冠冢、长命灯、招魂阵、红绳、望鹊楼的花灯和宫门口那个执拗的人。
入骨相思知不知?
“梁宴,如今我知了。”
……
苏公公一席话透露的东西实在太多,梁宴很快察觉到了不对,把灯递给苏公公,就急忙上了车。
“沈子义,”车上只有我和梁宴两人,梁宴轻声唤了我一句,见我腕上的红绳晃了晃,就舒了一口气坐下来。温热的手炉被他放在地上,披着的外袍也取了下来,都向他能看见的我的方向推了推。“你冷不冷?”
我本想戴着红绳左右摆摆手,示意不冷,又无端联想到梁宴从前孤苦伶仃一个人站在宫门口等我一个亡人的场景,心下难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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