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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个把持朝野多年掣肘皇帝的人死了,他怕是晚上就要进宫跟高兴的睡不着觉的梁宴一起放鞭炮。当年我就说沈谊瞎了眼,那么多王公贵族,偏偏挑中这么一个被梁宴一手提拔起来的白丁。要不是看他这些年对沈谊不错,我死之前非得把他一起带走。
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沈谊这个时候竟然有孕了。不然我一定不贪图冬日里的雪景,早早的就在秋风里自戕掉,省得她怀着孕还要为我的事情伤心过度。
旁边的小鬼站的无聊,瞄中了沈谊的衣带,伸出手又准备去扒拉。我啪地一下打在他手背上,拎着他的后衣襟往将军府飘去。
做鬼了就是好,打小孩儿都没有闲得发慌的政敌见缝插针的参我一本。
将军府我还算熟,自戕之前我放心不下沈谊,总是半夜偷偷摸摸地溜进将军府看她过得好不好。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梁宴那个狗东西知道了,大半夜的派人套了麻袋来屋顶绑我,害得我三天没下来龙床。
想想就晦气!
拎着个小鬼飘实在是碍事,我干脆把他放到院子里玩泥巴,一个人在将军府来回地飘来飘去翻找。我从天亮翻到天黑,翻到那精力旺盛的小鬼都玩泥巴玩困了,一头倒在树底下睡着了,甚至出门吊唁的沈谊都哭哭啼啼的回来了,还是没找到那盏该死的破灯!
我倚在柱子上,精疲力竭地看着坐在回廊里掩面痛哭的沈谊,心里真是无话可说。
妹啊,哥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盏灯到底是不是你点的以及那破玩意到底在哪!
沈谊当然不能回答我,她不知道我变成了不能投胎的鬼魂,也不知道我此刻正在看着她。她就只是坐在那里哭,我也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落不尽的雪被风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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