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将石灰、黄泥和稻草按比例混合,穿着水鞋在泥浆里反复踩踏。
“要踩到能拉丝才行。”王小小示范着抓起一把泥,黏稠的泥浆果然拉出了细长的丝线。
他们从背阴的北墙开始糊起。
王小小用木板抹泥,贺瑾递泥团,红红和花花负责把稻草均匀地按进泥里。
渐渐地,原本斑驳的土墙被一层金黄色的草泥覆盖。
第一次糊墙,不熟悉,用了四个多小时,他们才糊完最后一面墙。
四个孩子都成了泥猴。
王小小抹了把汗:“等干透了,再糊第二遍。三层草泥,保准今年冬天屋里能暖和十度。”
大冬天,在灶台边擦身。
贺瑾先擦身,就让他进炕上了
双职工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毛巾脸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不会一群人用一个盆。
王小小套了破烂补丁的旧外套,擦完身,这水正好给洗衣服。
红红烧水锅里装满水,花花把一半的骨头洗干净,丢进烧水锅里。
“老大,这猪肺怎么处理?”红红拎着那副滑腻的器官,有些无从下手。
“看我做一遍。先把气管套在井水管,灌水。”清澈的井水流入猪肺,原本干瘪的肺泡渐渐鼓胀起来,像两片粉红色的云朵。
王小小用力拍打着猪肺表面,暗红的血水从毛细血管里渗出来,“要灌到发白才行,这样重复七八次,直到水变清。”
花花走过来,蹲在旁边学,突然指着肺叶上的一个黑点:“老大,这是什么?”
王小小用刀尖挑开:“煤灰。说明这头猪生前在煤矿附近养过。”
她的刀尖在肺叶上划出漂亮的网格纹路,“这样切完再焯水,吃起来才脆。”
灶台上的骨头汤已经飘出香味,骨油要熬好久,不管它。
贺瑾在炕桌上,记着今日的日记,这是账本,万一有人查,可以当证据。
11月22日,
凌晨三点去县里买骨头,姐说,烧炕了,可以晚上熬一点骨头汤,姐今日买了20斤骨头,她说要吃二十天,运气真好,屠宰场一三五卖猪血不要票,去许叔叔那里,和他早就说好了,他给我们留下稻草,我们用来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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