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含章殿的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浓重的滞闷。刘义隆坐在龙椅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卜天与跪在左侧,甲胄上的鳞片沾着些尘土,那是连日奔波留下的痕迹。他弟弟卜天生则跪在右侧,额角缠着绷带――那是前几日追刺客时划伤的。
“陛下息怒……”卜天与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喉结滚动着,“末将和弟弟已调动,盘查……张泓之已带人守死了秦淮河渡口,朱道钦在查城内所有民户,那女刺客纵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定然插翅难飞……”
“盘查?”刘义隆冷笑一声,起身踱到他们面前,黑色的龙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沉水香,却掩不住他语气里的冰,“那刺客怎么就抓不住?还是个女子!你们兄弟一个善射,一个善搏,合起来连她一片衣角都没捞着!
卜天生急得额头冒汗,刚要开口,被卜天与暗中拽了一把。哥哥朝着弟弟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莫要冲撞圣驾,随即重重叩首:“末将无能,让陛下受惊,罪该万死……只是那女子身法诡异,实在……实在邪门。”
刘义隆转身背对着他们,声音里淬着冰,“再给你们三日,抓不到那女刺客,就提着你们兄弟俩的脑袋来见朕!
卜天与拽着还想张口的弟弟,两人踉跄着起身,甲胄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像一串丧气的丧钟。刚走到殿门口,就撞见了倚在廊柱上的武陵王刘休龙。
刘休龙穿件石青锦袍,手里转着颗鸽血红的玛瑙珠子,见他们出来,嘴角挑出一抹笑:“哟,卜大将军这是查完案子了?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建康城的地砖怕是都被你们刮薄了半寸吧?”
卜天与脸色一僵“殿下取笑了。”他低头想走,却被刘休龙拦住。
“取笑可不敢,听说将军这几日箭术大增,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卜大将军射术天下无双,怎么偏偏射不中那女刺客?”
“殿下有所不知,”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咬牙的意味,“那女子身法太妖,足尖点在琉璃瓦上连个响都没有,倒像是……倒像是踩着风走。”
刘休龙他斜睨着卜天与,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三日后,本王倒是好奇,你打算拿什么出来?”
卜天与喉结滚了滚,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后颈的冷汗顺着甲胄的缝隙往下淌,凉得像冰――他何尝不知道这是死局?那女刺客的身法根本不是寻常人能追得上的,这三日限期,分明是催命符。
“殿下……”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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