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跌跌撞撞闯进宫女房,罗浅浅正就着油灯缝补衣裳。细密的针脚突然被扯断,她望着那团湿透的身影僵在原地――王鹦鹉的湖蓝锦袍滴滴答答淌着水,发间仅余的银簪歪歪斜斜,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鹦鹉?!”罗浅浅慌忙丢下针线,扯过一旁的棉被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你怎么连伞都不带……”话未说完,怀中的人突然崩溃大哭,泪水混着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襟。那哭声压抑又绝望,像是把积攒了半生的委屈都呕了出来。
罗浅浅心疼地搂着她轻拍后背,余光瞥见她颈间青紫的咬痕,心中猛地一沉。昨夜还明艳动人的姑娘,此刻却像被暴雨打落的残花。“如兰!”她转头朝里屋喊道,“快煮碗姜茶,再烧些热水!”怀中的王鹦鹉哭得更凶了,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却不及心底的伤口万分之一疼。
与此同时,东宫寝殿内烛火摇曳。陈庆国捧着干爽的巾帕候在一旁,看着皇太子将湿透的外袍甩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陈庆国望着主子通红的眼眶,想起廊下王鹦鹉被推开时踉跄的模样。殿外雨打芭蕉的声响愈发急骤,混着殿内此起彼伏的喘息。“殿下消消气……”
刘休远额前碎发滴着水,眼底却烧着腾腾怒火:“她还有委屈?”他突然将发带狠狠砸在妆台上,铜镜被震得嗡嗡作响,“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何况孤是太子,她倒学会拿乔了!”
陈庆国垂眸不语,只默默添了些炭。殿外雨打芭蕉的声响愈发清晰,恍惚间竟与方才长廊上的争吵声重叠。刘休远突然转身,衣摆扫落案头的镇纸:“去,叫芙蕖来侍寝!”话音未落,自己却先怔了怔――这是第一次,他刻意用别的女子,来气那个总让他方寸大乱的人。
陈庆国退出殿门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他望着廊下淅淅沥沥的雨,想起王鹦鹉方才苍白如纸的脸,暗自叹了口气。有些话,说出口时像利箭,射出去便收不回了;有些醋,吃得太狠,反而会灼伤了彼此。而这场夜雨,不知要浸透多少人的心。
芙蕖本是个老实本分的宫女,平日里循规蹈矩,从未想过这等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这几日都是若柳在皇太子身边伺候,她只当自己与这份荣耀无缘。如今突然被召,芙蕖心中既惊又喜,忐忑不安地前往皇太子的寝宫,全然不知皇太子此举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她只是这场情绪风暴中的一个无辜卷入者。
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芙蕖踩着积水,裙角沾满泥浆也浑然不觉。跨过门槛的刹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