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交待完,吴酸走下台阶,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疾驰起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宁方生的那一句——
午夜梦回,他回忆起这个救命恩人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平呢,还是不平呢?
吴酸的嘴角,泛起一点冷笑。
宁方生说错了。
他这人很少做梦,更谈不上午夜梦回,对着前尘往事长吁短叹。
过去的,他从不念。
他念的,是龙椅上的那一位在想什么?太子府的那一位在想什么?朝堂上的几位权臣在想什么?还有那几个野心勃勃的手下,在想什么?
否则,他怎么能坐稳五城老大这个位置?
棋子之所以成为棋子,就是因为有用,若无用,身后再多的贵人,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吴酸狠狠一抽马鞭,身下的马儿越发快地跑起来,小半个时辰,便跑到了一幢宅子前。
那宅子的朱门大开着,隐隐还能听到唱戏声。
吴酸一勒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入里。
越往里走,唱戏声越大,声音也越杂,好像进了戏班一样。
事实上,这处宅子正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梨园世家,“余家班”的府邸。
余班主正在院里,亲手调教一众小戏子。
见吴酸走近,他冷冷撂下一句“你们自己先练着”,便转身走进了堂屋。
吴酸跟过去,掩上门,开门见山道:“老余,帮我查个人。”
老余神色微微有些吃惊,吴老大在五城扎根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查不到?
他从茶壶里倒出两盅温茶,递过去一盅:“说吧,查哪个?”
吴酸接过茶盅:“宁方生。”
饶是心里有了几分准备,老余还是被惊到:“宁方生,怎么又是他?”
又?
吴酸稍稍靠近了点:“除了我,还有谁在查他?”
老余本不想说,但老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只能抬手指指东边。
东宫?
太子!
吴酸手一抖,茶水洒了几滴出来:“那位为什么要查宁方生?”
老余嗤笑一声。
堂堂五城的老大,竟然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来,吃错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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