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训练,压榨了男孩几乎所有的体力。舱门合上时他立刻睡了过去,那些微的声响,根本不足以唤醒他。这次又添一道穿透伤。
白露已经从第一视角转换成旁观者。
看着他不断在睡梦中被袭击,惊醒,裹伤,警惕,不小心睡着。然后再次被袭击。循环的重复着这个能把成年人逼疯的过程。
那个外表圆润温暖的蛋型舱,内里布满了尖刺和镭射光线。毫无预警的袭击躺在里面睡觉的孩子,让他夜不能寐,让他不断被疼痛惊醒。对于初学者,只有保持时刻的警惕,才有可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躲避伤害。
可是他太累了。训练了整整一天,晚上需要休息。
这个蛋型舱的目的就是让他在刺激下不断的进步,直到最后,即使在睡梦中也能保证绝对的警惕。可是这个过程太过于残忍无情,冰冷的机器不会顾忌受训者的年龄或是经验,只会按照预设的程序,进行随机攻击。
记忆回放已经中止了。白露却隐约听到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漆黑的夜里,轻轻的啜泣声。“有人在吗?”他无助的问。
有的,有人在。白露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精神丝线轻柔的抚慰着精神海里,因这段回忆而生出的一道道小裂缝。把它们一一修补,填满,再轻轻的抚平,就像给大狮子顺毛一样温柔耐心。
【是谁想出这个该死的训练方法的?】
【我祖父。】
白露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他已经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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