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贺声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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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却没有立刻作声,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万千念头一齐在脑海里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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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望着庭中一株老梅,半晌才轻声吐出一句:“男胎……嫡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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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低沉,却仿佛一块巨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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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转身缓步走入内堂,不快不慢地坐下,目光平静,语气轻淡:“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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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起身,唯独岳冲依旧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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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陪他半生、早已白发的老护卫低头哽咽道:“王爷……终于可以安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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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中,越王徐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血权臣,是废立二帝、定国安疆的大明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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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看到越王披甲跨海、指掌朝局,却不知徐闻夜深无人时,也会倚窗而坐,望着天色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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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冲却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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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护着徐闻一辈子,也知道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心里藏着太多无法说出口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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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死,是怕死后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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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厅中只剩徐闻与徐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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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躬身坐于一侧,恭敬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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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却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疲惫,却也坦然。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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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儿,你知道你曾祖这一辈子,是怎么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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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抬眼,却不敢随意答话,只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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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岁入仕,二十三岁封公,三十掌兵,五十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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