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帝国藩屏

sp;战事结束后，辅卒营解编了一批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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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多数去了东都、奈良，有的回乡，有的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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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他也可以辞归，换发一笔遣散银，回丹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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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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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波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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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正助在明军登记册页上，郑重写下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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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早在征东初战中被烧成焦土，父母坟冢早无踪影，乡音尚存，却再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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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调入明军新设“属地守备营”，归京都守备府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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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收纳的是一批归降倭卒，不分贵贱，统一训练，巡防粮道，运送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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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穿虽苦，却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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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正助不善言辞，日日只知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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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运粮冻坏手指，也不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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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巡仓泥中滑倒，只默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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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被荐入守备府下粮秣营署，做了个小吏，管粮登账、配刀清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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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誊写、点数、签章、递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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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他娶了一名近江女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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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是商人女儿，家道中落，温婉寡言。他们的婚事简单，三碟两碗，一壶清酒，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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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正助从此不再谈战，不再提火器，也不再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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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曾有人问起他昔日服役情状，他只淡淡一笑，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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