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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持续到第九天,东线战况已难维持阵形,鼓点早已打不出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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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依旧按部就班地推进,他们不急不躁,像磨刀一样缓慢地削着日军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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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军已再难轮换兵员。有些连队阵亡一半还要硬撑,有些营头早在第五天就伤退,换上来的是根本没见过血的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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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偷袭、火攻、尸堆、断肢、焦骨……这些名词成了壕沟里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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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正助躺在一处被火炮炸出的弹坑中,左臂裹着发臭的布条,伤口早已化脓,碰一下都疼得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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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叫出声,怕招来什么东西,也怕吵醒身边的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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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已经死了,剩下的两个,还在喝着带血的积水,像牲口一样舔着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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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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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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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轮火铳打过,等一个饭团扔来,或者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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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第九日的傍晚,西军右翼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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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滚火车破阵而入,火油四溅,藤牌兵紧随其后,一路焚烧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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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军未及反应,大批兵卒丢盔卸甲,逃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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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少,索性扔了兵器,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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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正助那一刻正抱着木盾,准备带着仅剩的两名同伴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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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一抬头,他就发现后路已被切断,明军从侧后也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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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沟,彻底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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