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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刚喊完“舍生取义”的士子,转眼就跪在地上求饶,说:“我没闹事,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别杀我中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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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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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人拼命往后逃,拐进庙后的柴房躲起来,结果脚滑撞翻了一堆柴火,最后自己烧了自己一身灰,爬不出来,活活熏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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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最惨的是文庙西边的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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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士子被追到湖边,无路可退,有人带头喊:“跳湖殉道,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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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得义正词严,结果自己在岸边磨蹭半天,迟迟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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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被军士逼近,腿一软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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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真跳了,可一下水就哭着喊救命:“我不想死!谁来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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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冰冷刺骨,秋风一吹,更是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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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日写文章谈气节的士子,大多不会游泳,一个个在水里挣扎,没多久就沉底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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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漂着一具具尸体,竹简翻着,纸张在风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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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重振书香”的人,一个个死得难看,死得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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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少年士子被抓,满脸是血,还死死地咬着牙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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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你个老贼,今日杀我,明日自有千万人为我报仇!你不过是匹夫得志,总有一天,我们这些读书人会写尽你的罪名,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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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硬气,其实这人是世家子弟,考了三次都没中过秀才,心里早就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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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倒是把私仇也一块发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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