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几天之后,五千名南京京营的精锐士兵分三路杀奔浙江。一路上,所过州县全都紧闭城门,官府不敢吱声,百姓不敢出门,书院的灯火亮了一整夜,山雨欲来,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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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杀令如刀,苏州、杭州、嘉兴几处书院没撑几天,就被连根拔起。讲师被抓,士子被杀,或逃,或流放,甚至有的当场毙命。江南原本的书香之地,眨眼就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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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血腥风头最紧的时候,绍兴那边还冒出一股读书人,说什么“人可杀,书香不能灭”。他们聚在会稽山下、文庙前,筹划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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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一时冲动,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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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位讲师、名士暗中联络,说要“重振士林道统”,还号称要“为亡者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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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拼西凑凑来一千多士子,从江宁、湖州甚至徽州都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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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素来是文化重地,被称作“东南小邹鲁”,这些人把这里当成最后的希望,想在这里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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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秋风瑟瑟,乌云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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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山下,千余士子身穿布袍,手执文简,聚于庙前,三声长拜,泣血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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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不仁,越王暴政,士林遭屠,书声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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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聚于此,非为逆命,只为正心,人死可惜,义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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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高声朗诵章词,焚香祭文祖,群情激愤,誓言要将“江南书脉”以血火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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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当众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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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此人,出身微末,气量狭小,粗鄙不堪,虽有王爵,实为市井蠹虫,其子徐谦,名为首辅,实为家奴之子衣锦还乡,父子二人,专以刀笔作恶,诛我士人,毁我书脉,贻笑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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