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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章眼神不动,缓缓从怀中取出那份正本通牒,用双手郑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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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若愿看,我再读一遍,文中所言,皆据实,倭寇之害,已非一省之苦,百姓涂炭,沿海数千里不宁,贵国若无法约束本国之人,我朝只能代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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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政接过诏书,不看,只将其随手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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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你可知,我们日本如今诸侯割据,岛津、细川、今川各自为政,我不过一名将军,又如何能治得了海上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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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廷章看着他:“将军之意,是承认贵国无力约束本国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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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政眉头一挑:“我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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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明也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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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章语气不疾不徐,却句句逼人:“既然将军无法约束,便请将这些人视为无主之寇,那我大明出兵讨伐,便不算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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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殿中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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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政目光凝起,心道这大明使臣竟如此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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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杯,终于露出一丝锋芒:“沈大人好口才,可你真以为,大明能轻易渡海取胜?当年元朝三次远征,结果如何,你我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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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章并不回击,只笑道:“将军也应知,当年元朝败于风浪,不在兵力,可风,不会永远向着日本吹,大明的风,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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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足利义政目光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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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聪明人,听得懂这话里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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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心”,既是对沿海百姓的仁政之名,也是对日本内乱的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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