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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钱三多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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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肥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板上抽搐,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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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攥住了他的心脏,捏住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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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选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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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比直接宣判他死刑,要恶毒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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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彻底剥夺了求生的可能,却又给了他一个名为“选择”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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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选择如何去死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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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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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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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奴才……奴才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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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鸾没有理会他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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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那本《百官行述》的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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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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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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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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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钱三多即将崩溃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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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节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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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的声音在洛青鸾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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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压力面试。你看他,心理素质太差,第一轮就得被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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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鸾在心里回应:“师尊,他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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