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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刘不措挣扎了一瞬,理解,却仍无法赞同范瑞的做法。
魏同正不过是去了一次千山寺,并未有其他动作,圣上今日在朝堂之上却放任内卫对他的儿子动手。
稚子无辜……刘不措想不通这道理。
阳光明晃晃地照出他脸上的迷茫与愤怒,范瑞见了,再叹气。
花白胡须随着他叹气声无奈轻颤,他唤刘不措表字:“子清啊,要怪,便怪你我晚生了时候,碰上这动荡之时。”
君不君,臣不臣。
他活到了这般年岁,按理说也该活够了,再没什么好怕,可奈还有子嗣家人在世。他非圣人,在这动荡中,及他所能之事,却也还要为家人的性命三思后行……
范瑞今日不知多少次叹气,刘不措看着这位师长,第一次觉得,范瑞老了。
那双明亮的眼下,掺杂了他从前未觉的无奈之色。
半晌,他沉重地点头:“尊长……子清明白了。”
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刘不措身形萎靡,不似往日振奋。
一夕之间,他似乎窥得了自己从未发现的事实,窥得了这朗朗乾坤下的混乱溃败。
书房内香烟袅袅,青麟髓甘烈的香气漫进了书房的角角落落,连带着紫檀雕花柜架子上一尾红头鱼似乎都被这香烟提了神,在青瓷缸中不住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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