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了包间。
胃里翻涌得厉害,她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趴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庆幸自己喝酒前吃的是胃药,而不是头孢。
没有人天生就酒量好。
在进荣亚前,江妧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她第一次陪贺斯聿去应酬,碰上难缠的甲方,非逼着贺斯聿喝酒,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偏偏贺斯聿对酒精过敏,沾不得酒。
是江妧主动站出来为他挡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没经验,一杯下去就被呛得不行。
可一想到那是贺斯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再难以下咽,她也强行咽下了。
那是她为贺斯聿拼下的第一个项目。
贺斯聿说她是荣亚的功臣,等功成名就,愿和她一起共享这些荣耀。
为了他描绘的未来,江妧再没让贺斯聿喝过一滴酒。
只要有应酬,都是她顶上。
她的酒量,就是这样一杯杯磨砺出来的。
可时至今日,这些曾经为他冲锋陷阵磨砺出来的铠甲,成为他维护白月光的利箭,在七年后正中她眉心。
很痛,却又让人足够清醒。
离开西世时,外面正下雨。
深秋的雨来得毫无征兆。
江妧刚吐过的胃并没舒服多少,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车,贺斯聿的司机看到她,一路小跑过来。
“江秘书,酒会结束了?贺总呢?没和你一起出来?”
“嗯,估计还有一会儿。”江妧说话时声音都是飘的。
里面气氛正热烈,贺斯聿佳人在怀,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
司机往门内看了看,又见江妧脸色实在不对劲,自作主张的说,“江秘书,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又下雨,不好叫车。”
江妧没拒绝,她实在难受,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可车子才开到一半,贺斯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司机人在哪儿?
司机如实交代,说江妧身体不舒服,以为他们还有一会才结束,就先送她回去。
贺斯聿的声音在车子的公放里显得格外冷淡,“还记得是谁给你开工资吗?”
司机吓得一激灵,“我马上过来接您。”
电话挂断前,贺斯聿声音如冰雪融化,丝毫不见刚刚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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