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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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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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这句流传百年的老话，如今被这片破败大地上的黎民百姓，深深烙印在骨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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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作美，地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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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内乱方歇，边关战火又起。烽烟之下，百姓的命便如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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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中每日天未亮，家家户户便已悄然起身，不敢烧灶生烟，生怕引来巡兵扰民。也有胆大的父亲早早背起箩筐出门，指望能在官兵未到前换几文铜钱，却常常一去不返，只留妻儿在屋中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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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不是战事，是官兵来征粮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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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军令下来，里正只需冷冷道一句：“朝廷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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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一个家里壮丁的生死诀别。你交不出人，官兵便冲入屋内，拖也要拖出去。有人哭喊着护住儿子，有人拔刀与官兵拼命，结局无一例外——鲜血四溅，尸体倒在门口，门前青石被血浸透，不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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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那便更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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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家已三月无米下锅。暴雨之下，良种早在地里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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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稍微好远一些，可麦收之季又逢蝗灾，稻田里寸绿不留。只能把那陈年的旧粮埋在地窖深处，还要时刻提防邻里和官兵。一旦被发现，连锅带盖都被搜走，哭天抢地亦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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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惨的，是那些没有人可交的寡妇孤儿，家中只剩一口破锅、一只柴犬，仍逃不过被横征暴敛、逼迫迁徙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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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起，盗匪兴。山贼地头蛇成群，趁乱烧村抢人，甚至奸淫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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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惶惶如丧家之犬，只敢躲于山林之中。很多妇人为免凌辱，干脆剃发毁容，有些更残忍者，亲手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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