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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是一件事简单的事,难的是如何跟那臭老头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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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连回府的时候脑子中还在想这事,却不料这府门一打开,齐章就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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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在站在这门前有一会儿了,整张脸都冷冷的,不知道是被寒风吹的,还是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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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齐章哼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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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是来收拾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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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章面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又很快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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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齐连,语气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既然要走,那就陪着我在院子里转一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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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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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雪掩的小径,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他望了眼年迈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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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奴仆并不多,但父子俩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见到,只是地上的雪被扫得很干净,瞧不见一点儿雪花。似乎是奴仆早就被得了吩咐,一个个躲进了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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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时离家,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又要走了,这一次,又准备走多久呢?”齐章问着,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但语气中的落寞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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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连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要走多久,但是他知道,若是京城一乱起来,他定然不是那么容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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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离家,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搞得这么难过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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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走远些吗?我走远些。不气着你,不好吗?”齐连努力活跃着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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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章瞥了一眼身侧的儿子,鼻头呼出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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