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考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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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凯拎着书包站在门口：“哎，以后再也不要跟这号穷酸鬼同处一室了，简直倒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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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一双眼微微睁着，冷得像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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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躺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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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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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缓缓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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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破衬衫依旧洗得很白，尽管皱皱巴巴，却干干净净。那是妈妈送的最后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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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一道白影缓缓浮升而起，小白蛇已经不再是那条巴掌长的小东西，而是和他齐平的高度，盘在空中，目光冰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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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像是冰川深处射出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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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的眼神，比黑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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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一种无形的气息，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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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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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谁？这么晚还不睡觉，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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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邹凯半夜醒了要上厕所，半眯着眼走到门口，在推门进来时撞在了一个不动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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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呼一声退后一步：“喂！大晚上的堵在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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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邹凯语气里怒意涌了上来：“是不是想找事？别以为你不吱声我就怕你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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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猛地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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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力量猛然把他往后拖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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