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蝉脱壳：假意屈从

扣钱！梭芯空了不换，机器停了，更要扣钱！……一天十二个小时，三班倒，中间只有半小时吃饭……手脚麻利点！别拖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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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巨大的噪音让她头晕目眩，浓密的棉絮粉尘呛得她不停咳嗽。孙秀芬演示了两遍，就不耐烦地让她自己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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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触这冰冷的钢铁巨兽，林晚笨拙而恐惧。手指被锋利的线头割破，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棉线。换梭芯时动作慢了半拍，飞梭差点打到她的头！巨大的轰鸣声和机械的震动，让她神经高度紧张，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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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死了！教猪都教会了！”孙秀芬在一旁急得跳脚，恶声恶气地骂着，“手那么慢！眼睛瞎了？线头又断了！这个月奖金要被你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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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下来，林晚浑身被汗水湿透，手指上多了好几道口子，腰酸背痛，耳朵里除了轰鸣声什么都听不见了。而她的产量和质量，惨不忍睹。工长板着脸过来训斥了几句，记了名字，意味着这个月的工资又要被狠狠扣掉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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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食堂里最便宜的、看不到油花的清汤寡水和两个硬邦邦的杂粮窝头。林晚如同嚼蜡般吞咽着，胃里因为饥饿和紧张而隐隐作痛。她看着周围那些同样麻木吞咽的女工，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被榨干所有青春和希望、最终倒在织机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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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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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尽快适应！必须在这地狱里活下来！她需要钱！哪怕是最微薄的工资！那是她未来逃离的资本！她还需要了解工厂的运作，寻找可以利用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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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工作更加难熬。疲惫和饥饿让林晚的动作更加迟缓。在一次低头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梭芯时，旁边一台高速运转的织机飞梭突然“嘣”地一声断裂！断裂的金属梭尖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恐怖的尖啸，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狠狠钉在了她身后的木柱上，深入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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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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