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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市长途汽车站弥漫着劣质汽油和人体汗液的混合气味。林晚随着疲惫不堪的人流挤下破旧的长途客车,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这座灰扑扑的工业城市镀上了一层疲惫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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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夜的奔波,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和那点可怜的金钱。四块钱的车费花掉后,她仅剩一枚五分钱的硬币,在车上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黑面馒头勉强果腹。此刻,她饥肠辘辘,双腿像灌了铅,嘴唇干裂,形容憔悴得如同逃荒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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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顾不上身体的极度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国库券!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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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她一路打听着,跌跌撞撞地找到了位于城西的“青阳市信托投资公司”。那是一栋看起来还算气派的灰色三层小楼,门口挂着牌子。然而,紧闭的大门和门口挂着的“营业时间:上午8:30-11:30,下午2:00-5:00”的牌子,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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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了!她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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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失望和饥饿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怎么办?露宿街头?青阳的夜晚,对于她这样一个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孤身少女来说,危险程度不亚于王金花和张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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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看到信托公司旁边一条小巷的墙上,用粉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收国库券!高价!”下面还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晚上七点,解放路废品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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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交易!林晚的心猛地一跳!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虽然风险巨大,但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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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按照地址找到那个位于偏僻角落、散发着浓烈霉味和铁锈味的废品收购站后面。那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大多是些面色黝黑、眼神闪烁的中年男人,彼此低声交谈着,气氛压抑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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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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