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变

枯瘦如柴、布满褶皱的手，带着千钧之力，一把死死抓住了林雾湿透、冰凉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嵌进她胳膊的皮肉里！林雾痛得闷哼一声，身体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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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回来！！！”祖母的怒吼带着雷霆之威，浑浊的眼睛里喷射出前所未有的惊怒火焰，几乎要将眼前单薄的孙女焚毁，“不要命了？！眼瞎了？！那地方水涨得比人快！你过去就是送死！！”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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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被拽得踉跄着转过身，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疯狂流淌，早已分不清是冰冷的雨水还是滚烫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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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鬓边那支古朴的青玉簪，在灰暗压抑的天光下，顽强地闪动着微弱却执拗的温润光泽，如同她此刻眼中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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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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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的声音因急切和用力而变调，带着哭腔，她奋力挣扎，试图掰开祖母铁钳般的手指，“张阿婆！她一个人！门被堵了！水……水马上就淹进去了！她会死的！会被活活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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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洪水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动摇、近乎偏执的决绝——那是她对生命的守护，对邻里的责任，哪怕代价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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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阿婆你放手！我去救张阿婆！”石磊冲到近前，焦急地伸手，试图去掰开祖母死死扣住林雾胳膊的手。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眼神焦灼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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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闭嘴！！”祖母厉声咆哮，盖过了风雨！她浑浊却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钉在林雾脸上，那目光穿透雨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来自岁月和权威的沉重压力，“你留下！护好溪溪！护好屋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少！石磊！”她猛地转向石磊，用拐杖重重指向张阿婆家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砸下，“你去！把人给我带回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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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是来自落魂寨“送骨婆”的最后通牒！带着血与火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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