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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蒋府。
蒋青云望着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众人,勃然大怒。
先是痛骂了管事婆子,扣掉她半年工钱,又把她踢到通州府去伺候爹娘。
当晚,一番缱绻。
柳章台的态度依旧冷淡,予取予夺。特殊的气质,带来特殊的体验。
她和晚春的区别大约就是——夫唯不争,晚春不能与之争。
抛开情义不谈,抛开立场不谈,抛开理智不谈,柳师太是女人里的女人,炉鼎里的炉鼎。
事后,她忍不住询问:
「妾身~以后住哪里呢?」
蒋青云轻抚她的短发。
「我知道你天生性子冷淡,不爱在后宅里搅合。我在南锣鼓巷那有套四合院,你正好住下。」
不等柳章台开口,蒋青云又恨恨的表示。
「原来伺候你的那些下人做事太马虎,全部换人。」
「嗯。」
深夜~
柳章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吵醒了蒋青云,于是又挨了一顿尅。佛道终究微弱,魔道更高更强。
「少爷,你心里很烦吗?」
「你怎麽知道的?」
「修行之人往往灵台空灵丶感官敏锐。妾,刚才感觉到了~」
蒋青云长叹一声,算是认可了。
「妾身给您念一段经吧,能去除烦恼。」
……
月色下~
木鱼,梵语,配上打坐的柳章台那张庄重又妩媚的脸庞,蒋青云就当是听了一场佛乐。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这般让自己爱不释手,恐怕今日已成熟人了。
「少爷,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是不知道,当官难,当官累,当官真不如你们出家人潇洒,别人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我这个孤臣直臣难呐。」
蒋青云望着她肩部滑落的缁衣。
「别动,我去去就回。」
柳章台很听话,真就一动不动。
没一会~
蒋青云回来了,反手握着一柄裁纸刀,点燃蜡烛,搬来镜子。
坏笑道:
「左右无事,长夜漫漫,不如让我为师太剃度。」
……
「嘘!别~动~」
左手摁住脑袋,右手刷刷刷。
刀锋所至,黑发飘落。
望着镜子里的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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