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人最珍贵的东西偷走。”
“偷走?”沈灵儿的心莫名揪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对。”楚天青叹了口气,眼神也是有些沉重。
“它会让人渐渐忘记事情,从忘记早饭吃了什么,到记不住最亲近的亲人是谁,甚至......会忘记回家的路,站在自家门口,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性情也可能大变。曾经温和慈祥的人,也许会变得焦躁易怒,无故猜疑,或者沉默寡,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听到这话,沈灵儿想象着那个总是乐呵呵、待她极好的薛大娘变成楚大哥描述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忍,然而,楚天青还没有说完。
“日子久了,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生活自理的能力也会一点点丧失。她可能会忘记如何穿衣系扣,忘记如何吃饭,甚至......忘了该如何吞咽,大小便失禁也不见怪。”
楚天青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最令人揪心的是......它就像一块无形的麻布,慢慢地、不可逆转地,擦去一个人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记忆、情感、认知,乃至她之所以为她的一切,最终......全都会化为虚无。”
沈灵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指尖冰凉。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
曾经温暖慈祥的大娘,眼神空洞茫然,身体枯槁僵硬,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在寂静中等待着最后的时刻......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