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孔多娜过得心不在焉,有时候晃去楼上找许生辉,许爷爷问她,马上毕业了吧?她说是啊。许爷爷问你不去美国找你堂哥?孔多娜摇头。许爷爷说没出息,人要往上,你堂哥拉着你你怕啥?
不是怕,是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包括大伯大伯母同她的谈话也是始料不及的。她一直认为大伯性情淡泊,大伯母也是,每年春节夫妻俩都客人似的,爷爷奶奶家坐上大半天就回了。他们跟小辈也不怎么聊天,更不提开玩笑。家里若有个一两岁的小孩儿,他们夫妻也是安然地坐在那儿,绝不会上前去逗弄或要抱一抱。
倘若是旁人说,爷爷奶奶说、姑姑说、哪怕孔志愿说,她都不大会上心,她毕业后肯定是要回来的。但大伯大伯母同她郑重地说,她就不得不正视。
过年那些天家里乌泱泱的,她不是在房间给堂哥发邮件,就是出去逛书店。她也不看书,就是拿起来随意翻,翻到意兴阑珊的时候再放回去。许生辉每天都很忙,工厂春节轮休不停产,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见面。俩人背着家里大人,跟打游击战似的,不是去看夜场电影就是找借口待在许生辉的房间。
不然怎么办啊,外面冻死了。
寒假很快过完了,回到学校日子照常。不同以往的是身边同学都跟雨前蚂蚁似的,忙着投简历找工作。无论食堂碰见还是寝室楼碰见,不是互问毕业后去向,就是问投的哪家单位?
多娜不着急。不止她不着急,她们寝室都不着急。张丹青在等研究生的初试成绩,她神经病一样每天凌晨五点看《锵锵三人行》。孔多娜只要不跟妆也趴在床上抻着头看。蔡小蕙就烦呀,烦也不敢抱怨,她也频频四五点起床扰人。
她们仨看完节目闲聊,聊听来的八卦,蔡小蕙说你们知道几号楼的谁谁谁……她在酒吧驻唱!上学期就辍学了,跟人在酒吧组了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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