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眼前也阵阵发黑。
等车的人不多,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我——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脸色苍白得像鬼。
等了不知道多久,一辆通往浮山的公交车停在了我面前。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车子缓缓启动,我刚松了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地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屏幕上,外婆两个字在不停地闪烁。
我盯着那两个字,心里头五味杂陈。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牢笼后的决绝。我没有接,也没有挂断,就那么让它一直震着,直到屏幕暗下去。
可没过几秒,它又亮了,这次是外公。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然后划开手机,不是接听,而是直接长按了关机键。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高低错落的平房,越来越多的山头,显示出山村的祥和宁静。
可我的脑子里却一刻也不得安宁,各种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那张照片,那本笔记,外公外婆的谎,还有官方那通欲盖弥彰的电话......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被刻意掩埋了十六年的巨大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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