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鱼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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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阁主厅内，上好的沉水香混着秋日的凉意，在空气中无声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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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的梨花木长案上，没有茶，没有点心，只摆着一个巨大的青瓷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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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里，那几尾刚刚被拖上岸的鲢鳙，鳞片上的水光尚未干透，鱼鳃仍在微弱地翕动，将生命最后的挣扎，无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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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渊端坐于主位，指间缓缓摩挲着那串乌沉沉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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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缓缓扫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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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溪的桀骜与兴奋还未完全褪去，苏怀瑾的沉静下暗藏着惊涛骇浪，而秦望舒，嘴角噙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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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苏临渊终于开口，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这鱼，该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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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溪几乎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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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问？”她一扬下巴，凤眼里闪着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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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脍生鲜，红烧醇厚，清蒸本味！再烫一壶烈酒，我们三个，痛痛快快吃一顿！犒劳三军，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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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直接，最快意的答案。属于胜利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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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渊听完，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苏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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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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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以为，此鱼，当分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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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条理清晰地说道：“鱼头至尊，当奉于祖父，此为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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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身肉厚，当分予各房叔伯，以示苏家子孙同气连枝，此为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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