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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家族的“底线”本身就是错的,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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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已非经义之辩,而是直指人心,拷问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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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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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旁支子弟,此刻面面相觑,脸上只剩下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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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窗外那个始终带着三分戏谑的苏晚星,脸上的慵懒也彻底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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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苏沐雪,又看了看秦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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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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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文阁,近百道目光,全都聚焦在秦望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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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她回答这个无解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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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望舒甚至没有看苏沐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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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本青布账册收入袖中,动作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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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转过身,径直望向讲台上那个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摇摇欲坠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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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秦望舒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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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何时可以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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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比任何辩驳都更加彻底的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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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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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他们的道德困境,不在乎他们摇摇欲坠的信仰,更不在乎这场可笑辩论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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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这里,只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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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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