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兰园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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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祖父在她生辰宴上亲手为她戴上的，“凤穿牡丹”金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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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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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莉而言，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换取利益的，包括女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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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走向那排顶天立地的黄花梨木大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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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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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中，按照四季颜色，整齐地挂满了各式衣衫裙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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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昂贵的云锦蜀绣，到日常穿的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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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望舒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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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衣物里，少了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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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是海棠红的掐丝云纹对襟长裙，一套是月白色的绣暗纹滚边比甲，还有一套……是她最喜欢的，用金银线在袖口与裙摆绣了卷草纹的石青色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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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套，是新做的，她一次都还没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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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衣物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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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莉自己是断然不会穿的，她的身量与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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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能是给了沈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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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舒静静地看着那空出来的几个位置，仿佛能看到沈清柔穿上她的衣服，对着镜子顾盼生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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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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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莉母女看来，这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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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女儿的东西，拿姐姐的东西，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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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是在偷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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