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裂开了,裂了,世界裂了,绷紧的线突然断掉,一张纸被撕裂,一道口子,活的,吞咽,吞咽一切。
血,温热的血,溅在墙上,地板上,溅在脸上,顺著鼻樑往下滴,流到嘴角,咸,像在舔铁栏杆,生锈的自来水管。
耳朵嗡嗡作响,钟音效卡在脑子里,响著,迴荡,怎么都敲不出去。
她倒下去了,还是没倒?还是世界倒了?桌椅在倾斜,墙壁在塌陷,房间在旋转。
血在扩散,缓慢,黏稠,像某种活物,水银,淹没一切的影子,漫过地板,渗进木缝,往脚下爬过来,爬过来。
可她没有形状了,倒下去,塌成一滩,一滩烂肉。
看过去,不要,看过去,看,看,看著它,让它看你。
血,她的血,你的血?热的,湿的,腥的,顺著脸滑下来,沿著鼻樑,沿著眼角,一滴,一滴,落到嘴唇上,落到舌头上。
她的眼睛呢?睁著的?闭上的?盯著什么?盯著他?还是盯著空气?
眼睛还在,可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如同灯灭了一样,空了,空荡荡的,像门半开著,风吹进来,屋子却已经没人了。
嘴唇张开了一点点,要说话,要喘气,可是什么都没出来。
空气卡在喉咙里,被困住了,停住了,死掉了。
脚不能动,鞋底黏著地板,袜子湿了,血透进去,红色的,黑色的,慢慢变深,一滴墨水滴进白布,渗透,扩散,吞噬。
不管怎么擦,怎么刮,洗多少遍,不管多少年,声音过去,枪声过去,不会消失,不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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