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到处都是人。
越来越多的人,拥挤、喧囂。
酸臭的汗水、烟尘和纸张焚烧的气味混杂。
每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一团灼热的废气,压在胸口,沉闷而黏稠。
吶喊声此起彼伏,翻滚著、膨胀著,將整座广场吞噬。
远处,有白色烟雾升腾,火光时隱时现。
“贪污犯!该死的骗子!”
“滚出巴西!你们吸乾了我们的血!”
“fa!fa!fa!”
横幅挥舞,红色油漆笔凌乱地涂抹出巨大刺目的“”,將安东尼奥的脸庞彻底覆盖。
市政厅前的雕像遭了殃,喷满了各种污言秽语,油漆尚未乾涸,正往下滴淌著。
几名年轻人站在基座上嘶吼、用力地扯著套索,试图將它拉倒。
“来!再来一下!”
绳索绷紧,雕像微微摇晃,底下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嚎叫声。
人潮愈发躁动。
不时有石块从中飞出,拖著短促的破空声,砸向戒备森严的fnsp[1]。
“站住!不要再靠近!”
扩音器里传来士兵的警告,但很快被更大声的抗议吞没。
斯科特站在靠前的位置,悄无声息地观察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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