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涌与微光

回应，只是手臂微微用力，将几乎失去意识的林晚半扶半带地转向门口。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生硬，但那支撑的力量却是真实的，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不会坍塌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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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香留下与女警交接文件，龙胆草则带着林晚，走出了充满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医院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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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那辆线条冷硬、如同移动堡垒的黑色宾利慕尚安静地停着，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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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在林晚汗湿的脸上，让她打了个寒噤，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丝丝。她茫然地看着眼前奢华冰冷的庞然大物，脚步迟疑。刚才监控室里那短暂的支撑感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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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草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他几乎是带着一点强硬的力道，将她塞进了宽敞温暖的后座。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冷风和窥探的目光，也隔绝了林晚最后一丝逃离的可能。皮革和檀木混合的冷冽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属于龙胆草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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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发出低沉浑厚的启动声，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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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死寂。只有空调系统送出微弱的暖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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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蜷缩在宽大座椅的一角，身体僵硬，双手紧紧攥着自己廉价外套的下摆，指节泛白。她不敢看身旁的龙胆草，只能将视线死死钉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上。城市的霓虹在她空洞的眼底拉成模糊扭曲的光带，如同她此刻混乱不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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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和质问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面对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她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她偷了他的核心机密，他救了她母亲的命。这巨大的、荒谬的恩仇像沉重的枷锁，勒得她几乎窒息。她该恨他？还是该谢他？或者，只是更深地恐惧他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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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死寂中流逝。车子没有驶向林晚熟悉的、任何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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