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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餐厅照得如同白昼,却掩不住角落里暗涌的家族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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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怎么还没到?”时敬第三次看表时,大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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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抱着一只古朴的木盒匆匆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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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她小跑到主座前蹲下,将木盒捧到老太太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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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香气幽幽散开,盒盖掀开,露出里面栩栩如生的寿星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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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衣纹都透着温润光泽,显然是被人日日摩挲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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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眼眶微热:“我们清清亲手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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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点头,笑着问:“奶奶喜欢吗?”她将脸贴在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上,“您教我的刀法,我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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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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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另一端,时依爱捏碎了手中的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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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破木头也值得显摆。”她压低了声音,却足够让经过的时清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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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脚步一顿,也没惯着她,瞥了眼她的礼物,锐评道:“奶奶最讨厌华而不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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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时,裙摆划出凌厉的弧度,“就像某些人送的翡翠,连雕工都是雇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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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依脸色骤变,她父亲的公司最近资金链断裂,全家都指望老太太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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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懂得感恩,不像某些人,仗着奶奶的宠爱就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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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时清忽然逼近一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二伯上个月挪用公款的事,需要我当众‘感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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