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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东岸的礁石在月华中泛着冷光,拂霜赤足踏上潮湿的岩面,脚尖刚触及丛生的荧蓝星苔,整片苔藓突然如活物般收缩。三百年来,这种只在星使生辰时才会微光流转的灵植,此刻却泛着妖异的紫芒,叶片边缘翻卷出细密的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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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星苔的灵脉走向……”随行的星使清禾话未说完,便见拂霜指尖渗出的星纹血珠刚滴落苔面,所有星苔突然暴起。荧蓝藤蔓如蛇信般缠住她的脚踝,刺骨寒意顺着血脉上涌,拂霜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归墟深处的青铜巨门正在崩裂,门缝中渗出的紫黑黏液里,沉浮着半柄染血的斩神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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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净星阵!”拂霜掐诀唤出本命桃枝,枝头七瓣星纹花骤然绽放。其余六位星使凌空结印,七道星轨在海面上空交织成网,银蓝色光雨倾盆而下。妖化的星苔触碰到光网的瞬间,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藤蔓表面浮现出已故星使璃珠的面容:“小星使,归墟的谢礼……可还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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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深处传来清越鹿鸣,十二匹背生银鳞的白鹿踏浪而来。为首雄鹿双角间嵌着半块残碑,碑身布满星纹裂痕,底部的血渍却新鲜得仿佛刚滴落。拂霜以桃枝轻点血珠,血色竟在虚空凝成八字谶言:“七杀现,速掘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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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星使面色剧变。星冢位于蓬莱禁地最深处,是初代七位星使的埋骨之地,自新纪元开启便设下“掘冢者魂归星海”的禁咒。然而雄鹿突然屈膝,将残碑轻放于星苔之上,碑文在月光下扭曲重组,显露出更多字迹:“贪狼醒于归墟,破军葬于星冢,七杀隐于……”最后三字被血渍浸染,拂霜的桃枝却不受控地指向桃林深处——那里,七道血色光柱正穿透云层,在北斗方位形成诡异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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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冢禁地内,七座按北斗排列的白玉坟茔已裂痕密布。拂霜手持桃枝站在天枢位坟前,剑身星纹与墓碑共鸣,碑顶的北斗浮雕突然凹陷,露出下方暗格中的半截竹笛。笛身刻满斑驳星纹,正是三百年前失踪的初代星使李霄的本命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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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影现世,七杀已醒。”竹笛震颤间,李霄的残影在虚空中浮现,衣摆处的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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