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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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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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数日的朝会,再次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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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之、崔朗等一众朝中权贵,早早地便候在了养心殿外,一个个神情各异,彼此交换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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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野身着龙袍,一步步走上丹陛,最终在龙椅上落座时,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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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之与崔朗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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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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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股子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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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杨钊,眼神浑浊,举止间总带着一丝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虚浮与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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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坐在龙椅上的杨钊,身形笔挺如松,面沉似水,一双眼眸深邃如渊,平静地扫视着下方,竟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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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之与崔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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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按部就班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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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出列,口若悬河地讲述着前线的战事,言辞间尽是“将士用命”“屡挫敌锋”之类的漂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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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满朝文武,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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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的边防在草原狼骑的铁蹄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节节败退。所谓的“屡挫敌锋”,不过是丢了十座城,侥幸守住了一座,便拿来粉饰太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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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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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观察下面群臣的众生相,尤其最前面的王元之跟崔朗,更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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