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烬香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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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御药局飘着苦艾气息，沈惊鸿指尖碾碎海棠干花，望着铜秤上颤巍巍的秤砣。秤盘里那撮从贡院尸骨中提取的焦灰，混着萧衍取来的皇室秘药，正泛着诡异的孔雀蓝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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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子三钱，孔雀胆五厘...“她突然攥紧药杵，胎记在触碰灰烬时灼出幻象——二十年前的雨夜，有人将剧毒药粉掺入贡生们的安神香，青烟缭绕中，数十支狼毫笔齐刷刷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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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掀帘而入时，正撞见她将灰烬撒入香炉。青烟腾起的刹那，他锁骨处的海棠刺青骤然发烫，竟与香炉上的螭吻纹产生共鸣。烟雾中浮现出贡院明远楼的轮廓，有个戴鎏金面具的身影正在梁柱刻下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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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往生咒。“萧衍以折扇搅散烟雾，扇骨上镶嵌的玉珏映出沈惊鸿凝重的面容：“有人在科举考场布阵，用书生魂魄养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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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琅嬛阁顶楼，阿灼举着夜明珠照亮墙缝。沈惊鸿用银簪挑出半片焦黄纸页，胎记读取到的记忆令她指尖发颤——礼部尚书赵寅持刀威逼雕版匠人，将往生咒混刻在《四书集注》的夹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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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科三甲卷...“她突然拽住萧衍的袖角：“快查永昌二十二年的进士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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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间，泛黄榜单展开如索命帛。沈惊鸿的指尖划过“探花赵寅“四字，在萧衍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到二十年前的新科探花郎，正是如今鬓发斑白的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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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外忽传来羽箭破空声，萧衍揽着沈惊鸿滚入书架间隙。三支淬毒箭钉入《南华经》书脊，箭尾系着的血书展开：「多管闲事者，葬于亥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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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的长公主府海棠宴，沈惊鸿故意打翻酒盏。葡萄酿浸湿袖口时，她腕间胎记已读取到鎏金酒壶的记忆——两个时辰前，赵寅将装有毒药的锡罐交给长公主贴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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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新谱的《烬棠曲》，还请沈姑娘品鉴。“萧明璃拨动箜篌弦，九鸾点翠簪随动作轻颤。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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