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琅嬛烬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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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窗棂时，沈惊鸿在庑廊下撞见阿灼。少年正对着一盆枯死海棠比划手语，见她来了急得跺脚，从袖中掏出块焦黑木牌，上面“丙辰科“三字被火舌舔去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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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在触到木牌时骤然发烫，幻象中浮现出贡院大火：无数考卷在烈焰中化为灰蝶，有个青衫书生将木牌塞入墙缝，自己却倒在了巡考官的刀下。沈惊鸿按住抽痛的额角——这分明是二十年前震惊朝野的科举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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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灼在贡院废井里捡的？“她拽住少年衣袖。阿灼点头如捣蒜，又比划着井底有具白骨，腕上系着褪色的状元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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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滴到戌时，沈惊鸿攥着木牌推开萧衍书房的门。烛光下正在摹画的男人抬头，宣纸上竟是《烬棠图》残卷的临本，画中仕女腕间红斑鲜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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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可知丙辰科冤魂仍在贡院游荡？“她将木牌掷在案上，惊起半干的墨点：“礼部借查***之名，实为销毁科举舞弊证据——就像他们当年焚毁烬棠卫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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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执笔蘸取朱砂，在画中仕女掌心添了朵海棠：“三姑娘这般聪慧，不妨与我做个交易。“他突然展颜轻笑，烛火在凤眸中跃成星子：“我助你查科举旧案，你为我修补《烬棠图》——用你从异世带来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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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琅嬛阁顶层，沈惊鸿将《齐民要术》残页浸入皂角水中。这是她穿越前在实验室复原古籍的法子，此刻混着萧衍提供的玉髓粉，竟让焦糊字迹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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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棠术施者，需取未烬海棠...“她正待细看，阿灼突然撞开门，怀中抱着烧焦的木匣。少年急急比划，说是在贡院墙砖夹层发现的，匣中竟有二十封未寄出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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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展开最旧的那封，泛黄信笺上字迹清隽：“吾妻如晤：今科试题早泄于权贵，愚夫宁触柱而亡，不敢污圣贤书...“泪痕晕开处，钤着枚海棠形朱印，与沈惊鸿胎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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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外忽有金戈之声，萧衍破窗而入时箭矢正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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