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流涌动

阳台的赵琳正盯着李小姐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那动作像极了上周她翻找李老先生药箱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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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摸了摸包带，转身朝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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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桂花糕，该加点儿防过敏的紫苏叶——李太太昨天说赵琳买的桂花看着新鲜，可她总觉得花瓣上的水珠太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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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推开通往二楼的雕花木门时，赵琳正用银叉将桂花糕摆成莲花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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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盘边缘沾着几点褐色糖渍，像被虫蛀的枯叶——和她此刻眼底的阴翳倒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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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这文件我和公证处通了电话。“李小姐将帆布包往茶几上一放，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响，“他们说模板没问题，但受托人信息需要重新核对。“她抽出文件翻到第二页，指甲重重划过“医疗授权“那栏，“我爸的医疗决定，还是得我们子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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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的手一抖，银叉“当啷“掉在瓷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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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去捡时，瞥见李小姐手机屏保——是三天前苏蘅拍的，李老先生举着《桃花源记》冲镜头笑，背景里苏蘅的发梢沾着桂花。“慧慧啊，阿姨也是一片好心......“她扯出牵强的笑，指节因用力泛白，“就怕你们年轻人忙，老爷子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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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忙也分得清轻重。“李小姐将文件收进随身的鳄鱼皮手包，动作利落得像在签并购协议，“对了，赵阿姨，我让小苏整理了份《认知障碍老人委托事项注意清单》，等会您也看看。“她抬眼时正撞见苏蘅端着茶盘进来，目光软了软，“小苏，我爸的降压药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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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这就去拿。“苏蘅垂眸避开赵琳射来的视线，指尖触到茶盘边缘的缺口——那是她今早故意留下的记号，为的是确认赵琳有没有动过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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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缺口处沾着极淡的茉莉香，和赵琳常用的护手霜味道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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