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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用余光瞥见李薇的笔尖悬在本子上,像是要记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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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手机笑着说:“张姐放心,我正带着小明做恐龙手工呢,等会儿给您发视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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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苏蘅转身时正好迎上李薇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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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家长就吃这一套?”经理的钢笔在“服务风险”栏划了一道浅痕,“孩子看不见妈妈,闹起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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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闹的。”苏蘅蹲下来,从玩具箱里掏出彩纸和安全剪刀,“上周张姐出差三天,我们每天视频半小时,小明画了‘妈妈的恐龙’寄给她。依恋理论说,稳定的联结比时刻陪伴更重要。”她把彩纸递给正扒着沙发看的小明,“宝贝,今天我们来做会飞的翼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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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小太阳,他搬着小椅子“咚咚”地挪到茶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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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也跟着坐了下来,不知何时,她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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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苏蘅把彩纸折出翅膀的弧度,小明举着剪刀的手还有点颤抖,苏蘅用指腹托着他的腕骨:“慢慢来,翼龙的翅膀要又大又漂亮,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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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时,小明正把亮片贴在翼龙的尾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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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划开视频通话,张女士的脸出现在画面里,眼下带着青黑色——显然她刚从会议室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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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明举着半成品扑过去,彩纸蹭到了摄像头,把张女士的脸印上了一片金粉,“看!翼龙会飞——”他突然停住,扭头看向苏蘅,“等下要涂胶水,苏老师说胶水干了才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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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士的眼眶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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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会议室传来隐隐约约的催促声,但她对着镜头笑着流出了眼泪:“宝贝真棒。苏老师,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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