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的确在好转。
等到七月过完,八月来临,潘洪和潘岳终于可以走出家门,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他们的同僚和同窗看见俩人都吓了一跳:「竟病重至此?」
俩人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脸色还有些发白,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
潘岳苦笑道:「已经好很多了,前几日连下床也不能够。」
同窗们同情不已,纷纷扶着他坐下。
潘岳问:「陛下御驾亲征,可有消息传回?」
「才出行七日,哪有那麽快?」
潘洪也正在问同僚们这个问题。
朝廷的消息要比太学的灵通很多,但鸿胪寺是不太要紧的部门,官员们收到的消息并不多。
「从下旨到出行,只准备了两日,匆忙之下,能好到哪儿去?我上次经过兵部和户部,两个部门忙得不行,听说,钦天监算出北方正是雨季,雨天行军,恐怕……」
潘洪这才想起来,尹松除了最开始来了一次后再没来过,他悚然一惊,问道:「钦天监是谁随御驾前行?」
皇帝出行,相当于带走一个朝廷班底,所以不仅六部官员都有,钦天监也要派人随行。
「钦天监监正和夏秋两位官正带一众随从跟随,怎麽了?」
潘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尹松也随军了。
不知为何,从皇帝说要御驾亲征开始,他的心脏就噗噗的跳,跳得很快,让他很不安。
和尹松一样不安的还有刚上任的兵部尚书邝埜,他昨晚和陈循一起被罚跪帐外,淋了一晚上的雨,今日就不小心从马上坠落。
手下们把他从马蹄下抢出来,勉强救活,他躺在草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阴沉沉的天看。
兵部郎中韩文在他身边哭泣。
邝埜勉强回神,偏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道:「哭什麽,我好得很。」
「军医说大人伤到了腿和头,接下来会眩晕呕吐,大人,您请圣命去怀来城治伤吧?」
邝埜忍着想吐的感觉缓缓道:「陛下都亲自出征了,我等又怎能借病躲避战争?」
他坚持要跟上。
韩文没办法,只能抹掉脸上的泪水,和手下人将他抱到马车。
一辆专门拉运行李的车,只有车板,没有车厢,邝埜腿伤,已不能骑马,只能窝在一堆行李中间,靠在一个箱子摇摇晃晃的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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