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传承?谈什麽仁义礼智信?」
李德恍然大悟,笑道:「也是,他们可不是咱家这些无根之人,人死了就死了,他们还有子孙后代,有家族牵联。」
王振笑容微淡,脸色有些不好看。
李德见了心中微讪,王掌印一直以文人自居,自负于秀才出身,却不知道,文人们可不屑于认这位连举人都考不上,只能靠自阉入宫谋取权势的阉宦。
李德暗道:果然和曹吉祥说的一样,他即便和他们一样是阉宦,却依旧打心里瞧不起他们。
靖远伯府,王骥收到了宫里的回信,他揉碎了纸条面无表情的坐着。
王太夫人端了一碗茶给他,见他脸色凝重,却还是道:「添翼又来了,这次三弟媳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我看她一把年纪的站在寒风中,就让人请她到客房歇息。」
王骥紧抿住嘴,心中不悦,只是想到三弟媳也上六十的人了,便没说出口。
但王太夫人和他做了四十年的夫妻,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将茶碗推给他,低声问道:「此事没有回旋的馀地了吗?」
「截杀使团,等同造反,这是诛三族的罪,别说王添翼,就是我,现在也未必能保全自身,」王骥沉着脸道:「更多难听的话我不想说,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怨怼之言无用,你告诉三弟妹,趁着锦衣卫还未上门,让添翼的小儿子夫妻两个和离,或许能留住一条血脉。」
王太夫人不再求情,起身离开。
一出门,便见王添翼跪在寒风之中。
这两日京城倒春寒,冰寒之气一直往人的骨头缝里渗。
王添翼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听见开门声,当即跪直,一脸期盼的看着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沉着脸从他身边走过,正要出院门时停住,回头道:「添翼,你叔叔自永乐四年登科进士,历经四朝,对陛下也不敢有一丝怠慢,你倒是好胆子,皇帝的使团,说杀就杀,你是真有这麽威风,还是借你叔叔的威风?」
王添翼身子一僵。
王太夫人讥笑一声:「说来好笑,你叔叔在朝中尚需谨慎小心,你这个借势的人却足够嚣张跋扈,如今我们全家的性命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王添翼身子僵立,直等到脚步声远去,他的肩膀才垮下,他又跪了许久,这才撑着地起身,晃悠悠地离开。
他走过前院时,突然听到隔壁客院传来他母亲凄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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