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后来胡将军还说了些什么,他没怎么听得进去。
他只是在努力回想着当时,他竟早就碰见她了吗?
竟是她救下了当时奄奄一息的自己吗?
他依稀听见马蹄声,听见士兵的兵甲声,听见乱匪们慌张的呼喊逃窜声。
似乎是有人朝他走过来了,也似乎是有一只手将伤痕累累的他揽了起来,从地上转移到树脚下去靠着。
他也尝试过睁开眼看一看,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掀开一条微微的缝,只能看见一抹微微的光……
他眼下才觉懊恼,当时怎么就不再用力睁一下眼,说不定就能看见她了。
不怪冯婞没多少印象,因为她从小都在西北奔波,她救下的人有很多,通常她救下一些人后,就赶着去下一个地方,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加深她对那些人的印象。
或者说,她也不太在意。
经胡叔叙述此事,冯婞这才慢慢想了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她是在巡查途中,发现一处激烈的打斗痕迹,然后顺着那痕迹找到乱匪窝点的。
她骑马带兵冲进窝点,剿了乱匪,也救下了一人。
那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她找到他时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彼时年少的冯婞就蹲在他身边,一只手里还挽着一杆与她身形不太匹配的银枪,那银枪是她爹送给她的十岁生辰礼,她非常喜欢,并且已经练得逐渐熟手,去哪里都会带着它;她另一只手便伸来摸他的呼吸。
冯婞诧异地对士兵道:“他居然还有气。”
士兵道:“伤这么重,怕是活不下来。”
冯婞道:“我先把他搬去树子底下坐着。”
她可没时间留下来照顾一个伤者,于是就指派了几名士兵,道:“一会儿给他喂点水,伤口先包扎止血,再送回营地里叫军医看看。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说罢她就转身骑马而去。
她转身时,年少的沈奉动了动眉头,仍在试图睁眼看看。
随着胡将军一席话,将思绪中的沈奉拉了回来,只听他叹道:“哪晓得少/将军救下了沈郎君,她自己却遭了大罪。”
沈奉顿了顿,追着问:“遭了什么罪?”
这时冯婞就给胡将军倒酒,道:“胡叔平日里守关,怕是连酒都不敢多喝两杯。今夜不妨尽兴,喝醉了也不打紧,我们替你守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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