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千金币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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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到门口时，碧娜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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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不再那么冰冷，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属于纯粹理性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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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放弃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作为一个‘退休’的老人，安安静静地活完最后三个月，是你最理性的选择。别再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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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别扭方式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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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千金币，你死后我会用你的尸体抵债。你的身体……是一份完美的、记录了龙炎诅咒数十年变化的***样本，价值远超这个数。所以在死亡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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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不知是理性的冰冷，还是感性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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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娜的真实想法，让人难以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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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从怀里抛出一个小皮袋，丢在戈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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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剩下的狮鹫精血和一些镇静草药制成的【抑制血丸】，二阶炼金的附魔物品。每天一枚，可以暂时压制她的嗜血本能。里面有三十枚，因为主药材料是你提供的，所以是免费。但是记住了，只有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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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握紧了手中那沉甸甸的皮袋，没有回头，只是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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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娜则是默默地看着他那佝偻瘦削，却再也无法挺拔如剑的年迈背影，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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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解，一个人的意志，为何能固执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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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是一具随时会崩塌的沙堡，却偏要去做那抵挡惊涛骇浪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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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纯粹的、不计后果的非理性行为，让她那颗总是被逻辑和数据填满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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