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制药师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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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森林的高耸树冠，透过缝隙最后在布满鲜血与枯叶的地上投下一片清冷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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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光影，如同神祇破碎的棋盘，散落在狼藉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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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抱着昏厥的莉莉丝，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这个小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的体温和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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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血肉模糊的四肢软软地垂着，若非那源自始祖血脉的强大生命力吊着最后一口气，她早已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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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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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大量的、蕴含着生命能量的血液来启动自愈，修复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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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血族修复自身伤势的必要条件，没有血液补充的血族，其强大的恢复能力本质上和普通人类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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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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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皮肤干瘪而多皱，青色的血管在皮下隐约可见，跳动得缓慢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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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用匕首轻轻一划，他那虽然衰败但仍属于“骑士”的血液，就能成为拯救这个孩子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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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代价，便是签订那份他鄙夷了一生的扭曲的【主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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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自由和骑士的荣耀，去换取一份苟延残喘，寄生于他人身上的“永生”，从此摆脱年迈苍老到挥剑都会气息紊乱的衰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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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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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理念与现实的碰撞，是骄傲与怜悯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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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眼中的波澜缓缓平息，化为一片亘古不变、坚硬如铁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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