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洛水里喂鱼。“
九个月后,当最后一支室韦残部被赶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时,万国天枢的主体终于铸成。
波斯的大酋长带着七十二国使者,跪在天枢下三叩九拜,他们带来的黄金堆满了紫微宫的偏殿,丝绸铺成的地毯从天津桥一直铺到邙山。
武三思站在天枢顶端,用七种语宣读颂文,声音被风送到很远的地方——那里,唐军正在疏浚西域的河道,准备把新铸的“武周“年号的钱币,送到更远的波斯和大食。
“陛下,“狄仁杰望着天枢顶端那尊鎏金人像,忽然开口,“您看这人像的衣袂,多像贞观年间的样式。“武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阳光穿过人像的衣袖,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极了当年李世民在凌烟阁前留下的剪影。
她忽然想起年轻时,曾在洛阳宫的梨树下,听先帝说过一句话:“江山易得,民心难守。“
那天晚上,洛阳城的夜市格外热闹。
卖胡饼的小贩在摊子前支起油锅,油花溅起的声响里,混着西域舞姬的琵琶声。
一个老兵捧着酒碗,给身边的孩童讲起漠北的战事,他指节上的老茧蹭过孩子的脸颊:“记住了,不管国号是唐是周,咱们脚下的土地,永远是大唐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伸手去够他腰间的弯刀——那刀上刻着两个字:贞观。
天枢的铜铃在夜色里轻轻摇晃,将月光摇成细碎的金箔,洒在每个酣睡的唐人脸上。
他们梦里或许有刀光剑影,或许有良田万亩,但绝不会有“武周“或“大唐“的分别——因为在他们血管里流淌的,从来都是同一种滚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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